MJ末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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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迷鹿(第一回)

阿拉贡第一人称,人皇转世以后遇到小叶子的故事。

整个故事路线基本上是我的梦orz,里面各种名字是我胡编的。

中篇,很快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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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鹿》第一回

《迷鹿》第二回

《迷鹿》第三回

《迷鹿》第四回(结局)

来到这片荒芜的村落的时候我的心里还是有落差的。尽管我事先就想到了出来这类地方有多返古归真,但是真的面对了还是有点不习惯,也许怪罪于我在现代社会上真的生存太久,已经丧失了很多原始的能力。

没想到罗马尼安还有这种地方,我带着我的宝贝相机。不管怎样,看着不远处一片萧条却隐约透着人类生机的小小镇子,我想我这次会得到不少的珍贵回忆。 

对于我这类的外乡人,罗马尼安的人显出于镇子条件所不符的热情。白胡子老人脸上布满了褶皱的笑意,把我往里面请着。这里的建筑多数都是石头堆砌而成,还是最古老的那种样式,亏得地方偏僻,才能保留最初的样貌。

镇上的居民各自干着自己的事,宰猪杀羊,地上泥泞得布满污水,大嗓门的男人在路边叫着。

“杀千刀的贼,被老子抓住非剁了你!”

“这里最近经常下雨,小伙子要是出门可得记得带上雨衣。”老头朝我咧嘴一笑,暗黄的牙齿里透着地道的口音,“看样子波诺夫家里又遭贼了,可怜的小羊羔,罗马尼安可没什么好的治安,哦,年轻人别担心,不过夜里睡觉也得悠着点儿。”

我点头笑答,“我想我没什么东西好丢的,除了这个相机,它就是我的全部了。”

老头荒诞地摇着头。

“不知道你们这些外来的人搞得什么古怪玩意儿,不过在这种地方可不值一文钱,还不如猪尾巴。”

老头絮絮叨叨地说着,我噤了声不再言语,发现这里仿佛是脱离了正常世界,还存在上个世纪的人们,别说是相机,就连纸币都看不见,交易的几个商贩手里都拿着古老的银币。

 

天知道我是怎么来到这个地方的,我简直不想去回忆。

我坐着飞机飞来罗马尼安之后进了一片森林,据当地人说里面有野兽,但抱着随便拍几张就出来的心情,我还是开着车进去了,却没想到在里面连人带车摔进一个巨大的坑道里,若不是车的质量好,想我现在也已经没命了。昏迷到第二天早上,我抱着相机走迷了路,进入了一片荒原,就这样莫名到了这个镇子。

能找到这样的地方是一次意外的收获,我路上随意拍了几张有特点的照片。庆幸的是这里的居民并没有抵触我,当然,没钱没法办事,我在老头的家二楼住了下来,顺便在这里找一点活干,相机暂且收了起来,就这么两块电池,撑完了全部电量我也就该洗洗回家了。

 

这里的人穿的衣服都是自家织的麻布做成,粗糙的手感就像杂草丛生的地皮,比那个稍微平滑了点。我坐在下面的石头上,问老头要了一根烟斗。这见鬼的天气,整个透着一股阴冷,烟斗都是老式的,我狠狠地抽了两口,缓了下气,问起他这里的情况。

按照老头的说法,这个地方还是和外界有联系的,大约一个月一次,总会有商贩出去,和隔壁镇子交换物品和货币,让这里得以存留下来,如果这里暂且找不到回去的路,我可以试试下次到隔壁镇子找点办法。我并不很着急,也许是习惯了自由的生活,我总想活着的时候多感受些不同的东西,既然上天安排我到了这里,想就有价值让我好好待一段时间。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白天帮着老头干一些体力活,然后帮着这里的居民偶尔做一些医疗,他们的医疗方式还残存在上个世纪的粗浅阶段,实在惨不忍睹。大约在三四天以后,我已经彻底熟悉了这里的生活方式,尽管枕头上总有一股霉味。

我走下楼,隔壁的胖女人又开始抱着小女孩喂一些菜汤,可怜的小女孩瘦的简直不像样,也许是对我这个外乡人的好奇,自我来之后,每天到了喝汤的时候,她都会瞪着大大的眼睛一边盯着我一边喝。

“你们这附近有湖么?”我问道,“孩子只吃这个长不好身体。”

“湖?”女人咯咯笑了起来,“听听这个人说的是什么,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她固执地回了屋里继续踩着纺车,时不时瞥我一眼。

“你母亲怎么了?”我坐到了小姑娘旁边,她放下了缺了一个口子的碗,好奇地盯着我。

“游侠叔叔,你是从哪儿来的?有没有见到过小精灵?”

“哦,看来你看过不少书,知道不少东西。”我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另一只手若有所思地摸了摸这些天没有打理,已经开始疯长的胡渣,心说难道我长了胡子之后看起来就这么老?叔叔这个称呼对我来说好像有点不合适,至少我还没结婚。

女孩摇摇头。

“我没看过书,书里不会有这些东西,这里只有靠东边安迪家过去的人家才会偶尔有一些书,精灵是我小时候听过的传说,但是母亲他们都说是假的。”

“那你觉得呢?我的女士?”我装模作样牵起小姑娘的小手,她朝我裂开一个大大的笑脸。

“那一定是真的,我一直觉得他们应该就在兰斯河那边,就在出门西边,但是大人都不让我过去,去了哪里会被打的。”

这里有河?我想到了胖女人怪异的反应。

“那条河有什么特别的吗?”我问道。

“他们都说那条河里藏着恶魔,一定是被诅咒了,那里面流的水发黑,只有在晚上才会变清澈,但是晚上是恶魔出来吃小孩的时间,我怕。”

“够了,艾尔!别扯那些愚蠢天真的幻想,赶紧进来帮我收拾东西!”胖女人在房间里叫起来,“还嫌事情不够多,这些乱七八糟的外乡人来干什么?又不能带来一点好处,除了那身肮脏的诡异思想,在这个地方可不适用!简直是……”

女人开始唠叨个没玩,女孩连忙跳起来跑了进去。

 

我起身,在老头的屋里找到了几根细线和铁钩,顺便挖了几条蚯蚓,准备去会会这条河。若是能弄几条鱼出来,我想这里的膳食会改善很多。

白天的时间,外出的人太多,去兰斯河显然不是个好的选择,这里的人想必不太欢迎我去那里,所以我放在晚上一个人跑了出去。

 

这个地方有些偏僻,但月光却是少有的美,洁白的洒在这个宁静的世界,夜里的风有点冷,我紧了紧身上有点像斗篷一样的黑布雨衣,恍惚觉得自己就像上个世纪的游侠,小姑娘说的没错。

往西边走了大约一个小时,我开始有点后悔没有带相机了。那条在月光下隐隐泛着光的显然就是兰斯河,蜿蜒通向远处,简直就像一条地面上的银河那般美丽,我不知打那些人为什么要称它为被诅咒的河,我想应该有他们的原因,也许它白天真不是这个样子呢?

我四处看了看,确实没有其他危险的东西,于是我在河边坐了下来,挑了一根比较长的树枝,开始掏出怀里的小刀削着,企图做一个钓鱼竿出来。对于时常野营在外的我来说这不算什么难事。

煤油灯在石头上微微亮着暖色的光,铁框外的挡风玻璃坏了,在一阵冷风之后它就彻底熄灭,不过并不妨碍,我摸了摸口袋里的火柴,打算回去的路上再用。但这阵风总觉得有些怪,我抬头望向了兰斯河的另一头,那是一片漆黑的森林,在大半夜的,我可不想去招惹。

就在我打算低头继续工作时,漆黑的森林里竟有一抹白色的人影走了出来。我顿时被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认真地看过去。

那似乎是一个穿着很干净的人,穿着白色编制精美的衣服。我看不太清楚,对方显然也看到了我,他身边跟着一只小动物,慢慢走近了之后,我看到那是一只幼鹿,大约只长到他的腰间,亮亮的眼睛好奇地看着我,晃晃鹿角顶了顶一旁的青年。

对,那是个青年,模糊视线的时候我差点把他认成女人,也许是那一头金色的长发的缘故,他的容貌精致俊美,皮肤仿佛在月光下微微发着光,在这个有些微冷的夜晚,我裹紧了身上的衣服,差点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他一路走来,那条河并不宽,但要过来还是有些困难的,他低下身子拍了拍一旁的小鹿,小鹿跳到了河中间的石头上,然后跳到了我这头。

“这真是个聪明的小家伙……”我情不自禁感叹道,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礼,面对青年第一句话竟不是对他打招呼。

“它很听话。”青年开口道,温柔平稳的声音在晚风里有些飘忽不定,“你可以抱抱它。”

我抬头,看到青年向我投来了一个微笑。

老天,如果不是现在没带相机,我一定会拍下这一幕。我有些开始怀疑他不是凡人了,至少他美得不像个人。

我非常乐意地抚摸了一把小鹿柔软顺滑的毛,温热的生命在掌下跃动着,我忍不住轻轻抱住了这个温顺的小动物,它似乎也很乐意地在我肩上蹭了蹭。

没过多久,怀里的小生灵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忽然抬起脑袋抖了抖耳朵,望向了自己的主人。

金发青年转头看了看森林深处,忽然开口。

“我要走了。”

“嘿,等等……”看着他忽然转身离去,我忍不住开口叫道,我甚至还不知道他的名字,然而他并没有因为我的呼唤停留。

怀里的小鹿趁着这个间隙跳回了河对岸,就这样消失在了森林里。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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