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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巍】《背叛与谎言》下
本文人设性格和原剧有出入
澜与巍之间只有感天动地的纯洁友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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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很早之前，沈巍就知道自己的感情是有缺失的，他比普通人更无情，更冷淡，更难以感受到人与人之间的太多温暖。
导师曾带他做过一个实验，所有的人必须按照实验要求用电流刺激被实验者，将电流一点点加大到指定数值，但却不能超过那个“造成生命危险”的临界点。
大部分人都失败了。
有些人会在被实验者的惨叫声中遭受良心谴责，拒绝进行电流，宁可自己承担；有些人会在被实验者的惨叫声中惊慌失措，出现一种“毁灭”的情绪，想要一了百了替对方解决这个痛苦，也为了不让自己承担心理压力，从而超越了那个临界点。
可沈巍做到了。
他稳稳地将数字停留在那个恰到好处的精准位置上，仿佛充耳不闻周围的任何声音，对于主办者的命令也完成得一丝不苟。
这项实验既没有带给他快感，也没有带给他自责。
自那时候起导师便发现沈巍缺失了什么……似乎是常人会拥有的那些温暖，依恋，自责，同情……又或者说——基本的“爱”人本领。
他头脑中理性太过强大，战胜了太多的私人感情，甚至快要将后者挤出这个身体。
严格来说这种实验算不上合法，但导师知道事情有些不对就立刻停止了那项实验。
那之后导师在办公室和沈巍待了很久，得知了沈巍要去警局任职，脸上的神色从未那么微妙和复杂过。
“您在担心我走上歧途吗？”
沈巍问。
“……我担心的不止这个，孩子。”导师叹气望着他，“……你走进那个警局，就像一张白纸，你可能会毁了自己……也可能，你会毁了你身边的人。”
“……我不会让他们的思想影响我的，先生。”沈巍沉声道，“我虽漠视很多事，可我知道对错。”
“那如果有些事没有对和错呢？”
沈巍沉默片刻，“……我不确定您的意思。”
“用这里，沈巍……”导师的手轻轻放在了他的心脏部位，那里温热而包裹着生命的波动。
“我希望你能体会到它的作用。”
14
进警局的第三年，沈巍意外被歹徒抓去过一次。
对方罪名太大，局里不愿意放弃这次抓捕机会，即便对方用沈巍做人质也不行。救援队伍来不及按时赶到，沈巍被绑在柱子上，试图开锁却意外被发现了，然后被揪住揍了一顿。
偏偏这时候赵云澜竟不知死活地赶了出来……他单枪匹马没办法对付所有人，只能用自己挡着沈巍，尽量争取一点时间。
沈巍让他滚，他偏不，还像个无知的傻瓜一样用最原始的办法：抱着沈巍挡在他外围，然后用语言尽量拖住犯人。
用处不大。
那疯子的子弹穿过了他的身体又射进沈巍的血肉里，其实他什么也挡不住。
沈巍挣扎着用自己能想到最无情的话骂他，赶他走，他却跟傻子一样紧紧抱着沈巍不放。
那子弹从小腿，大腿，腰腹以及膝盖一路向上——亏得那犯人有折磨人的恶癖，反倒给警局争取了时间。
救援队伍赶到的时候，他们的血都融在了一起，子弹有些留在赵云澜身体里，有些穿过了他留在了沈巍的身体。
沈巍自觉没有感情，却在那一刻哭了出来。
他感到了害怕，怕赵云澜会死。他感到了痛苦，那些子弹太疼了。
他感到了被珍惜……那阵暖流胜过了所有的情感，像洪水一般把他杀得片甲不留。
15
沈巍醒来已经是中午了。
正午的阳光透过窗玻璃照在他突突发疼的太阳穴上，他下意识挡住眼睛，忽然想起时间不对。
可怜的警官刚撑起身子就被下身的酸软来了一道重击，沈巍愣了片刻，脸上立刻爬满了滚烫和绯红。
……他从来没有迟到过，这是第一次。
“要知道你最好再躺一会儿，警局那儿我已经帮你请过假了。”
夜尊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正用小刀扎着一片片苹果在吃。
沈巍不想面对他，自己磕磕绊绊穿好了衣服就要出门——偏在这时，手机响了。
“喂，大庆？”沈巍抚了抚额头，“我现在……你说什么？！”
赵云澜失踪了。
“沈教授，老赵昨天半夜开始就失去联系了，你那里也没他消息吗？我们查了他最后出现的地方，只留下了一个衣服纽扣，上面有他的指纹，应该是他刻意留下的，你……沈教授？你在听吗？”
“……我马上就来……”
沈巍紧紧攥着手机，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这句话。
手机挂断之后通讯记录显示了三四个被挂断的电话——他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来电人均是赵云澜。
时间分别是昨天半夜和今天凌晨……
“怎么了？”
夜尊的声音刚在耳边响起——沈巍猛拽起对方的领子“嘭”地推到墙上。
闷痛让夜尊下意识倒吸了一口凉气，沈巍正用一双带着憎恨的眼睛恶狠狠瞪着他，像极了地狱里的恶鬼。
“你这是干什么？”夜尊皱眉。
“我干什么？？”沈巍抓着他的衣领反问，“是你对赵云澜干了什么！”
“你给我冷静点，沈巍。”夜尊深呼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意，“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
沈巍二话不说把手机记录摔在了夜尊面前。
夜尊瞥了一眼手机屏幕就蹙起眉头。
“……我只不过想让你睡个好觉。”
……真好听的理由。
沈巍深呼吸一口气，拔出了怀里的枪——
“告诉我他在哪儿。”
“我不知道。”
“你以为我会信你吗？！第一次见面你的相机就是假的！”沈巍望着他，“相机的主人喜欢用左手握住侧身的方式抓相机，你用的却是左手拖住底盘，造成的磨损痕迹根本对不上。机身使用了三年以上，它的身上异常干净，除了你的指纹之外没有别人，你在见我之前刚擦拭过机身，把原主人的指纹都给抹掉了，我调查了那天到过那家酒吧的所有客人，其中正好有人丢了一部相同型号相机……你刻意靠近我，昨晚又毁了赵云澜的求救信息！”
“也许我是刻意接近了你，可我没有动过赵云澜。”
“夜尊！！”
“我说了我没有动过他！”
……
“我没有骗你，沈巍。”
夜尊站在那儿，正午的阳光从窗外照进来，将他笼在了一半的光亮之中，竟有几分妥协和示弱。
“……我真的不知道。”
16
赵云澜觉得自己可能要被大卸八块了。
他脸上蒙着黑布，两只手被绑在椅子后面，在这里坐了大约五六个小时……他不确定，能确定的是烛九是个实打实的“狠家伙”，可这不是什么好消息。
“……我说，”赵云澜是个安静不下来的主，憋这么久实在是到极限了，“你能不能放点音乐什么的……？你要是真想把我给卸了，好歹死之前让我感受一下高雅的熏陶，别让我无聊死。”
“……赵云澜，你他妈有病吧？”阴冷的男声带着荒谬的语气在不远处响起。
“哦，看来你还认识我！那真是太好了……我们还能唠个嗑。”赵云澜道。
话音刚落，一个不知道什么坚硬的东西砸到了他的脸上，像一巴掌打醒了他那么狠，赵云澜咂了咂略疼的嘴角，猜那可能是个什么罐头之类的。
“……好吧，我猜这是让我闭嘴的信号。”
没有声音，没有流动空气，不冷不热，从空气中的霉味来看不是仓库就是地下室。
赵云澜不知道自己又坐了多久，终于听到了对方站起来接电话的声音。
“……是的，这家伙昨天出现的。”
“不，我没有杀他。”
……
同伙。赵云澜脑子里冒出的第一个词……难道是鬼面？不确定……烛九连称呼都不叫，他有这么聪明吗，这时候还知道提防？
信息还不够……
烛九捏着手机，觉得自己似乎听错了。
“放了赵云澜。”电话那头的声音说。
“……这，您是说……”
“我让你抓他了吗？！”
夜尊的声音哪怕是隔着电话都让烛九真切感受到了怒意。
“可是这样的话我们就没有时间了……而且是他自己……”
“告诉我，烛九。我当时是怎么说的？别被发现……你做到了没有？”
烛九打了个寒颤，顿时没了声音。
……
片刻后，夜尊的声音忽然带着一丝兴致的意味传来。
“既然要放他，不如让我们来一场盛大的表演……好好让赵警官当一回人中龙凤。”
17
沈巍把车停在了仓库的外面。
这是栋老旧的建筑，也是鬼面活动区域的第四个——他已经马不停蹄跑了前三个地方现场勘测，心中渐渐组合起来了一些零碎的信息。
如果，如果烛九真的如他猜测的那样和鬼面有着联系……那么他们这些活动踪迹就不是没有规律的。
赵云澜查的突破口没有错，但却还没有找到原因。
[……每个他出现过的地方，不多久之后都会发生事件：有些是被洗劫，但却没丢东西，有些是发生了人员失踪，甚至有一个案发现场出现了血迹，但是没有被害人。]
不管有没有被害人，至少他都有接触什么人，并发生冲突，发生冲突一定会有原因，加上赵云澜所说的奇怪洗劫……
……
“沈教授，我给你买了杯咖啡提神。”
大庆从外面进来，手里端了两杯饮料，“你没事吧？我看你脸色不太好……还在担心老赵？”
“我没事，大庆……谢谢你。”
沈巍接过咖啡，温热带着苦涩香气的气息让他又想到了夜尊。
“……他还在吧？”
“嗯，”大庆点点头，“一直在车里坐着呢，一步都没动。”
沈巍应了一声，注意力又转回了“案发现场”。
“沈教授……你觉得这件事是夜尊干的吗，所以才把他贴身带着留在车里？”
“我不确定……但他嫌疑太大了。”沈巍闭上眼睛，“如果他真的是，留在身边我们还能控制一下。”
“他到目前为止看起来都挺配合的。”
“……你相信他吗，大庆？”
“啊？”
“我是说……”沈巍斟酌了一下用词，“对于他没有伤害过赵云澜这件事……你信他么？如果是凭你的心去判断的话……？”
“呃……”突然被这么一问，大庆显然有些懵逼，愣了半天没憋出一个字。
“啊，”突然意识过来的沈巍笑了笑，“是我唐突了……你别在意。”
沈巍把手里的咖啡放在了一边，又走进了那个空荡荡的区域——大庆想让他歇会儿的话终究还是没说出口。
赵云澜生死未卜，谁有心思休息？
然而沈巍脖子上那块“暧昧的痕迹”实在太显眼了……大庆从第一眼看到的时候就想要提醒沈巍——对方很可能着急穿好衣服就跑出来了，所以完全没意识到，加上那个痕迹的位置在颈侧靠近耳朵后下方……沈巍就算照了镜子也不一定及时发现。
提出来……太尴尬，好像在暗示什么一样；不提？难道要让沈巍就这样带着这个痕迹见所有人而不自知？身为多年的同事这也太不够意思了。
可这个痕迹到底是怎么来的？大庆看了看坐在车里的夜尊，真的不敢往下想象。
偏在这时，似乎有什么非要打断大庆的想象那样——电话响了起来。
娃娃脸的青年接起电话，片刻后表情瞬间呆滞。
“怎么了？”沈巍转头看向他。
“……上面说……出事了。”
龙城算不上和平，算不上混乱，可两个小时之内爆发了五六起事件却是几十年来第一次。
地点发生在不同的地方，在超过三个小时之后数量增加到了十起，找不到为首的组织，似乎所有的不良分子都在这一刻说好了同时大闹一场。
警局被迫出动了所有警力。
这是场阴谋。
沈巍放下手机，视线已经不知不觉锁定了车窗后冷银灰头发的男人——夜尊靠着车后座，一只手懒懒撑着太阳穴，正不冷不热看着他。
“我们怎么办，沈教授……有一个暴乱点离我们这里还算近，要去吗？”大庆在一旁着急道。
“……不。”沈巍依旧望着夜尊，分出一只手拦住了大庆打电话的动作。
“……沈教授？”
“同时发生多起暴乱……”沈巍蹙眉，琥珀色的瞳孔眯起，想到了什么不好的后果。
“所以警局现在人手不足……是么？”
“……等等，您的意思是……！？”
大庆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
“马上回去，立刻！”
18
风掀起的瞬间，纸张乱飞，散落在了苍白灰暗的天空。
这不是一幅美景，至少对警局的人来说不是。
他来迟了。
沈巍一身蓝色的西装站在灰暗的场景下，画面显得有些冷色调，显眼的蓝像给整个画面涂上了精彩绝伦的一笔。
夜尊近乎沉迷地歪着脑袋靠着车窗看着这副场景：
灰败的办公楼，凌乱的纸张，白色的碎纸片在空中飘荡——孤独迟到的蓝色骑士。
沈巍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己多适合被用在那些浓墨重彩的画上。带着无知的浅白，却濯以浓墨，是最好的画面冲击。
大厅里放着几个怪异浓妆的大型人偶，像是在灰暗的色彩里加入奇妙的怪诞，显得极为独特却又讽刺。
一身蓝色的骑士走进大厅，用最谨慎的方式掀开了玩偶的外壳——
赵云澜被五花大绑堵着嘴，完好无损塞在里面，脑袋顶上还贴了张字条，上面印了两个字：礼物。
沈巍握紧拳头，浅色的唇被咬的殷红，似乎能感到鬼面嘲讽的笑意。
[您担心赵云澜？我不和您对着干，而是好好给您送回来了，您可满意？]
……他们都被耍了。
夜尊几乎在车里笑出声。
这场景简直太精彩了……他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觉得如此身心舒爽。剩余的几个零零散散的警察都被绑着扔在了外面，局里的电全部被砸毁了，就连资料室也没能幸免。
当然不能幸免，不然他怎么打这一出胜仗？
现在就连鬼面仅有的信息资料都毁了……沈巍，你该怎么办？继续执着抓一个完全没有任何证据和线索的人？
19
赵云澜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碰到过这么奇葩的事，被抓之后绑了几个小时，完好无损给送回了警局，还塞进一个巨大玩偶里，脑袋上贴张小纸条。
这叫什么，这他妈叫奇耻大辱！
赵云澜敲着桌子，一拳砸下去，坐在审讯室桌对面的混混头子抬头就看见了他狰狞愤怒的脸，心里秒怂了下。
“老子一没杀人二没放火……顶多就算扰乱街头秩序啊。”
连这嘴都松了一些，明显是很没底。
“扰乱街头秩序？”赵云澜嗤笑一声，把警局资料室的惨状照片摔到了桌上，“看见没？警局的资料室毁了，这说明什么？很多犯人都很可能无罪或者没有了案底，包括多少再逃的重刑犯都没了线索，而你！现在就是罪魁祸首。”
“什么？毁档案这事不是我干的！！”大块头瞬间跳起来，又被楚恕之一把按了下去。
“我们只抓到你，现在你是暴乱头子，还有另外几个，你们现在就是头号嫌疑人，”赵云澜翘着二郎腿就靠在了椅背上，“我们要是揪不到幕后黑手，你丫就得把牢坐穿，老子今儿心情很不好，不介意把脾气撒你身上。”
“跟我没关系啊！我们也是接到一些道上的传言，说是鬼面的宝藏出现在这附近了！”
“等会儿，什么宝藏——”赵云澜眯起眼睛，拿出录音笔。
“你给我好好说一遍。”
20
“他们说道上一直传鬼面有一份宝藏，价值连城，但是放在了某个地方。”
赵云澜电话联系沈巍。
“今天几起暴乱很可能都是鬼面放出的消息，方便烛九毁了警局资料室，电脑目前不确定能不能修复。”
“……这就对了。”沈巍道，“还记得你之前说查到的几个地点么，有提到被洗劫但却没有丢东西。”
“你的意思是？”
“……鬼面在找某样东西。”
“莫非……”
“对。”
空气忽然安静了下来，赵云澜一时间也不知该继续说什么。
“……那你……？”
“你今天是什么时候听到烛九接电话的？”沈巍问道。
“……大概……下午两三点？”赵云澜照自己模糊的计算法大概给出了一个时间。
“你是意外被抓，且被抓以后烛九没有再跟第二个人联系过，对吗？”
“我眼睛被蒙住了，如果烛九确实没有躲着我和外人联系的话，那么确实是这样。”
……
那就是说烛九抓到赵云澜之后，只有烛九自己和警局的人知道。
……那个打电话给烛九的人为什么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时间在下午……赵云澜被抓了那么久，却在午后才打电话，并指示烛九放人。
[也许我是刻意接近了你，可我没有动过赵云澜。]
……
是他，他也是午后才得知的这个消息。
[我没有骗你，沈巍。]
[……我真的不知道。]
他是确实不知道。
所以……
他才要打那通电话，要烛九放人。
……他就是鬼面。
21
沈巍和夜尊一起失踪了。
22
对沈巍到底是什么感觉？
夜尊能够确定的是，最初接近沈巍，只是为了丢失的那枚胸针和沈巍特别的身份——哥哥。
这个认知让他觉得羞辱。
胸针被沈巍藏了起来，自第一次见面之后它就消失了。夜尊掩人耳目似的在警局演了一场大戏，看似目的是为了毁掉了所有信息，真正想要的却只是藏在沈巍办公室的那枚小小胸针。
它是一把钥匙……一把开启外界传闻所谓“宝藏”的钥匙。
东西到手之后就没有留下的必要了。
那沈巍算什么呢？
夜尊把那个长得和自己“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年轻警官绑了起来，在他企图揭穿身份逮捕自己的时候封住了他的嘴，扔给了烛九，让对方代自己杀了他。
沈巍并不是什么同父异母的杂种……夜尊知道。
他们是双胞胎。
可这不能改变什么。
夜尊抚摸着那个父母留下来的唯一盒子，精致的纹理就像上世纪保存完好的某个珍宝。而钥匙就在他的手上。
他知道这里面有什么，他之所以没有用毁灭性手段撬开这个盒子，也许只是不想毁掉它。
他为什么不想毁坏它……？
烛九的枪声在外面响起——
他听到了身体倒地的声音……他想那就是这一切的结束了。
他紧紧握着盒子的手骨节发白，他不知为什么忽然想起了沈巍那天晚上跑去酒吧找他的场景。
他只是个无缘无故赖在沈巍家里不走的“陌生人”，沈巍为什么要担心他不回家？
而为什么，他又那么确定沈巍会去接他？
[你到底想要什么？]
这是沈巍走之前问他的最后一句话——那个看似狼狈不堪的清秀警官直勾勾望着他，漆黑的瞳孔像一个深渊，带着致命的吸引力。
我到底想要什么……
也许他不想毁掉盒子的原因，其实和他不想毁掉沈巍的原因一样。
鬼面具上的脸在笑，它诡异地望着他，可怖的嘴张开，发出低沉幽深的声音。
[你爱他。]
“滚！”他疯一般把手里的鬼面具扔了出去。
“我不爱他。”
我不爱……
他感到身体仿佛被分割成了两部分，一半浸在寒冰，一半烧着烈火。
一半在笑，一半在哭。
23
胸针是假的。
早在拿到胸针之后不多久，沈巍就做了一个近乎一样的假货。
他并不确定鬼面真的会来取这个东西，他只是习惯性的做好了所有的后备工作。
通过假胸针内的追踪器，警局很快包围了这里，并悄悄救下了险些被杀的沈巍，对天开了一枪以作假象。
24
鬼面被抓了。
25
“你就这么确定自己不会死吗？”
赵云澜翘着二郎腿看着在医院包扎伤口的沈巍。取掉了眼镜的人视线有些迷茫望着虚空，听到他的声音才转过头看向他。
“我不知道，赵云澜。”他说，“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只是觉得如果死在他的手上，我没什么好遗憾的。”
“……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赵云澜皱眉。
“人活在世上，总有一个自己拼命想要追逐的东西，有的为了钱，有的为了权……”沈巍张开手心，“有的为了爱，有的为了成功……如果是死在追逐的那个东西上，那么无论如何也算得偿所愿。”
那么你在追逐什么，沈巍？
……
沈巍拿到了鬼面的盒子，手里拿着真正的钥匙。
他将钥匙放开了嵌入的轮廓里，那个小小的盒子就这样带着轻微的机械声打开了。
没有什么神秘的光，也没有什么价值连城的宝物，里面静静躺着的只有几张纸。
出生证明。
摆在最上层的是一张照片：照片上两个圆乎乎的小婴儿紧紧依偎着，他们小手互相抓着对方，正双双陷在香甜的梦里。
鬼面，你会在乎这一个小小的照片，一份出生证明，一个回忆？一个名字？
是啊，就因为他是个罪大恶极的犯人，他就不该有自己珍惜追求的东西了？他的一切都是为了利益，为了欺骗，为了某个不可告人的目的？
沈巍抓着那两份出生证明，忽然觉得一种酸涩的感觉从胸口开始蔓延，几乎灌满他的胸腔。
原来这么多年，鬼面想要东西的其实和他一样。
知道自己是谁。
知道家在哪儿。
26
四个月后，鬼面和沈巍失踪了。
沈巍因帮助鬼面越狱，二人同时上了通缉名单。
27
“我不太明白，沈巍？”
鬼面把商船里难喝的咖啡倒进了身边人的杯子。
“你为什么忽然后悔了？”
“你不也后悔了么？”
沈巍把那杯难喝的咖啡推回了鬼面的桌前。
“否则你被抓却看到我活着的时候，为什么还会觉得高兴？”
……
END
第一篇面巍，不知道会不会有人看不懂或者觉得累
看得懂的给机智点个赞
看不懂的也不要问我细节……自行理解就好~
本文面不疯，巍也不狠
所以让两个处在黑暗中的灵魂好好走到一起吧
他们俩都值得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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