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J末玖

【瑟莱|AL（AL非CP向）】《暮火灰蛾》Chapter.46

【【我发誓，这篇文是HE】】

读前注意！！！：黑帮向，围绕莱戈拉斯为主角展开，CP：瑟莱（主），AL（搭档，非爱情）

全员各种乱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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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多星期之后，加里安带着Mirk底下所有的人员名单和财务资料包括其余一些零零碎碎的文件全部整理好来到了格洛芬德尔家里。除了埃尔隆德之外，大部分的客户都和Mirk断了生意上的合作，幸亏瑟兰迪尔保留下来的财力足够多，才支撑住了整个组织没有立刻倒下。

加里安默默地看着文件上一个个天文数字，想着也许瑟兰迪尔早就猜到会有这么一天，所以才囤积了大量的资金和物力，起初所有人都觉得瑟兰迪尔舍财如命，而加里安却觉得瑟兰迪尔看起来并不是那样的人，但他说不清为什么……直到这一刻他才彻底明白。

说得难听点，就像是树倒猢狲散，自瑟兰迪尔的死讯传出去之后，Mirk也走了一大部分人，甚至大量的员工临场倒戈去了索林手下。人与人之间的关系都是靠不住的，外面的流言蜚语一大堆，社会上形形色色的人物宣扬散播着瑟兰迪尔的死讯真相，一个比一个肮脏。

据格洛芬德尔电话里的描述，这一个星期莱戈拉斯几乎都没有吃任何东西，腹部原本的伤口太过严重，加上情绪崩溃，胃部恶化很厉害，莱戈拉斯几乎吃什么就吐什么，格洛芬德尔只能一直给他注射葡萄糖，他每天夜里靠格洛芬德尔的催眠来进入沉睡，格洛芬德尔不想再给他使用安眠药了。

陶瑞尔是一流的情报员和特技工，无法处理这些事务，巴德也是，只能维持着瑟兰迪尔的据点安定，费伦更是大力镇压了所有企图造反的小人。

所有需要处理的事务全部压在了加里安的身上，他几个晚上几乎都没有睡觉，有时只是默默地看着欧瑞费尔和瑟兰迪尔曾经的照片。加里安感到自己快要撑不下去了，他从小到大被瑟兰迪尔告诫干一行绝不能哭，但是在这些难熬的夜里，他无数次在工作桌上睡去又醒来，任由痛苦的眼泪在没有任何人看见的场景下折磨着自己的神经。

[主人是我最重要的人。]

加里安从少年跟着瑟兰迪尔和欧瑞费尔便许下的誓言，在这一刻成为了他最痛苦的枷锁。

恨莱戈拉斯么？

加里安觉得并不，因为这是瑟兰迪尔自己的选择。

更何况他已经下意识把莱戈拉斯作为了第二个主人。但是这种波涛汹涌的无助感和悲哀感让他无法承受，他没能代替瑟兰迪尔去死，也没能挽回这一切，一直以来他都是在瑟兰迪尔的庇护之下做着管家，总觉得自己似乎已经很有能力了，然而在瑟兰迪尔出事的这一刻，加里安忽然发现自己什么都做不到了。

他耗尽全力尽量维持着Mirk的走势，看着一个又一个背叛者的离开和唾弃，巨大的压力几乎压倒了自己。他不敢再把这些强加在莱戈拉斯身上，因为莱戈拉斯早已被索伦折磨得精神受创，身体状况越来越糟，他是瑟兰迪尔最爱的人，加里安把莱戈拉斯作为了仅剩的精神支柱，他发誓绝不再让他所敬爱的人离开，所以哪怕再多的舆论压力和繁杂事务一波又一波涌过来，他都坚持扛着，至少要让莱戈拉斯挺过这些日子。

雪中送炭的是一个星期之后，就在加里安几近崩溃之时，RD集团的林迪尔来到了Mrik。这位彬彬有礼的秘书带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和资金，留在了Mrik的基地，和加里安开始一起处理事务。林迪尔表示说在Mirk恢复曾经的辉煌之前他都会留在这里，给加里安一臂之力。

林迪尔从容的办事手法和温柔的态度缓解了加里安诸多的痛苦，加里安知道悲伤是自己目前最大的敌人，但他一直没能克服，林迪尔的出现，让他最终撑了下去，整个Mrik又开始跌跌撞撞地运行起来。

加里安的桌上不再对着成堆的文件，整叠整叠的文件都开始堆放在了林迪尔的桌上，但他处理的速度并不慢，而且相当速度和准确。

加里安并不很想外人插手太多，这样对Mirk的内部保密性会降低，但林迪尔作为帮助他的人，却用一种谦虚低下的态度不停和他发誓确认自己绝不会透露任何关于Mirk的消息，甚至不惜拿重金保证。雪中送炭不该遭到这样的怀疑，加里安觉得对不起林迪尔，说实在话现在的Mirk对于Rivendell来说已经没什么太高的价值可言了，除了曾经几条旧商道，处理生意的路子和Mirk中一些类似费伦这类高手。

大约两个星期之后到了格洛芬德尔家里时，加里安的精神状态已经好了很多。他将大致的Mrik目前形势报告给了莱戈拉斯，那个金发青年脸上只是带着淡然的神情默默地听完了他的叙述。

“辛苦你了，加里安……”莱戈拉斯似乎想扯出一丝笑容，但是尝试了一下之后便放弃了，只是轻轻按了按眉心，“你和林迪尔暂且就这样全权代理吧……让你代替我承担这么多，对不起……”

“没关系，莱戈拉斯。”加里安的手试探性地放在了莱戈拉斯的额头，露出了一丝浅笑，“我们会一直在您身后。”

加里安也已经变了。

这一抹笑容不再如当年的纯粹温和，但却带上了安抚人心的作用。

当天夜里，莱戈拉斯翻开了格洛芬德尔从加里安手里带回来的关于Doom的文件，一个人对着落地窗坐着，看完了全部。

若是在几个月前看到这个，莱戈拉斯或许会震惊到面无血色，然而此刻他只是淡然地看完了全部，知道了下一步该做什么。

瑟兰迪尔不想他死，索伦也不想他死。他们一个带着爱，一个带着毁灭，却都是一个目的。以至于为了索伦的这个计划，他不得不继续活下去。

阿拉贡曾经和他说过，活下去就会有希望，不管这一刻是怎样的，你都没有理由放弃未来的希望。但是莱戈拉斯此刻好想问阿拉贡，如果心都死了，未来又怎么可能会出现希望？

莱戈拉斯将手中的文件放在了落地窗边的桌子上，暗淡的月光洒在了上面，映出了一个个人员名单。

这是一份关于炸弹的文件，也是一份关于人员的文件。

对象是曾经所有被索伦召集起来做实验的人，也是曾经所有动手伤害过他的人，全部血型DNA各种资料都在上面。他们被分布在了伊宁威治每一个角落。

每个人的身体里，都被植入了炸弹。

他们是移动的死神，等待着时间的倒数，一个个爆炸毁灭。

所以索伦说这个城市早已经被他拿下，只是他没有动手而已。

索伦刻意留下了这份文件，留给了莱戈拉斯接下来的道路——

让这个城市独自灭亡，或者亲自出手杀了所有无辜的实验者，自己永久背上罪恶，成为第二个他。

莱戈拉斯闭上了眼睛，在幽暗的空间里寂寥呢喃。

“瑟兰迪尔……这就是你给我的明天？”

绝望的声音透过无线电，穿过重重黑暗，毫无波澜地传入了男人的耳朵。

他默默摘下了淡金色发线下的耳塞，紧紧握着拳，抑制住自己想要立刻冲破这一切陪伴在那个金发青年身边的欲望。

他答应过给他明天，这句誓言已经深深烙印在了心里，永远都不可能忘掉。

他发誓这是他这辈子做过最让他痛苦的决策，让莱戈拉斯以为他已经死了，看着莱戈拉斯的痛苦却不能上前触碰安抚。

但现在还不到时候。

他将自己牢牢关在这个黑暗没有人发现的地方，等待着真正的阳光出现的那一刻。在那一刻，他要抹杀掉所有的黑暗，然后回到那个已经伤痕累累的金发青年身边，告诉他。

我爱你。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