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J末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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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段岁月》十四【泉花】(完结撒花)

泉花第三纪元重生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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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章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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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声音极轻的呼唤,发音微弱譬如耳语,清浅如振翅,像是爱意浓厚的呢喃,又像垂死中绝望的思念。

……谁在呼唤他。

埃克希里昂自黑暗中醒来,看到了隐约可见暗淡的星光,身旁的少年一动不动,安安静静昏睡在深沉的梦里。

忽然间,他有了一种极度思念某人的感觉。

想要见对方,听那人说话,看那人欢笑,金色的浅光在早春的微寒中温暖地笼罩着白金色的身影,群山环绕的白色城墙下金银双树交相辉映。

[你要多笑一笑……]

温热的手捧起了他的脸,指尖狡黠地在他的唇角点了点,露出了笑盈盈的眼睛。


他掰断了手里的枯枝,用另一头挑了挑火堆的中央,快要熄灭了的火焰又有了燃烧的趋势。

“你不睡么,没几个小时休息了。”他轻声开口,没有刻意投去视线,但却感到了格洛芬德尔轻微蠕动的动作停了下来。

金发精灵没有答话。

“很疼么……睡不着?”他再次开口。

火堆中的枯木发出了轻微的爆裂声,显得周围更加寂静。

自重生醒来后他就没有了精灵敏锐的感官,看不清格洛芬德尔身体状况……但一靠近就溢满了空气的血腥味,这味道他哪怕在曼督斯神殿再呆一千年也忘不掉。

被提问的那一方似乎真的不想说话,埃克希里昂将手中的枯枝扔进了火堆,没有再继续浪费口水。


一夜无眠。


天微亮的时候埃斯泰尔醒了过来,在外不比在瑞文戴尔。他坐起来,周围看不见埃克希里昂的身影,似乎出去找食物了。格洛芬德尔靠树坐着,正在擦手中的长剑。不远处的阿斯法洛斯不停轻戳着蹄子,过了半晌不知从哪儿叼来了一棵圆溜溜的果子。

大冬天……哪儿来的果子?埃斯泰尔不由有些佩服这匹聪明的灵驹。

如今只剩阿斯法洛斯一匹马,另一匹在前天晚上戒灵袭击中受惊消失了,他们只能用双腿赶路,将行李放在了阿斯法洛斯的背上。

那天早上埃克希里昂迟迟没有回来,埃斯泰尔和格洛芬德尔在火堆旁等了许久,直到准备起身寻找对方,黑发精灵这才从不远处走了回来,身后还跟着一个拄着拐杖的老者。

甘道夫在看见老朋友的瞬间便高兴地率先开口打招呼。

“老友!好久不见了……老天……你看起来真是糟糕,和索伦打架输了吗?”

埃斯泰尔发誓他似乎看见了格洛芬德尔险些跳起来杀人的表情。

“真敢说我,米斯兰迪尔,看看你漂亮的新魔杖……当年那根旧的哪儿去了?我记得你和索伦单挑之前它好像还在?”

灰衣老者放下了手中的烟斗,清了清嗓子,把注意力转到了人类少年身上。

“真是个可爱的小家伙,又见面了。”老人眨了眨眼睛,弯腰揉了揉少年的头发,“还记得我吗?我听说埃尔隆德给你起了个崇高的名字。”

“你是……”

“米斯兰迪尔,我和你的老师是多年的好友,从大海彼岸就开始了的友谊,虽然没有旁边这位精灵时间长……当然你也可以叫我甘道夫,大陆上的人都爱这么叫我。”

“离我的学生远一点,老友。”格洛芬德尔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夫人让我来帮你,所以我就一路往这儿赶来了……虽然马克民族似乎不是很欢迎我。”甘道夫就地熟络地坐了下来,整理了下烟斗。“看你精神这么差,要不要来一口?这可是夏尔最好的老托比,保证吸一口精神百倍。”

“不要。”

“你态度冷淡了不少,老友,这可不像你。”

“先把你的烟从我嘴边拿开再说……”

格洛芬德尔扭过头,金色的发丝中间隐约露出了一缕黑色,埃斯泰尔愣了下,定睛再度看去又发现是错觉。

“我以为你们会选择沿着安都因河走。”甘道夫敲了敲烟斗将之倒干净,“要知道那是离罗斯洛立安最近的路,而且奥克不能渡水。”

格洛芬德尔靠上树干,“往西北面走,很快就能到洛汗的边境……那里会有马克族的游骑兵。”

“向人类求助?”老者摇了摇头,“我可是第一次见你这样……格洛芬德尔,老实说,你身后是不是有追兵?”

“……别跟我说你没猜到。”

“有追兵?”埃克希里昂皱眉,“不是逃出来了么?”

“他的身份太显眼,”甘道夫看向埃克希里昂,“能被曼威派遣回来的精灵可不多,索伦很早就想除掉他了,如今他重创逃出来,这时候必须除掉……说起来我真没想到,格洛芬德尔……他明明和你交了手,居然会大意把你放走,这好像不太正常。”

“你觉得我打不过还能理解,你居然觉得我连逃出来都没戏?”格洛芬德尔没好气道。

“老友……我知道你厉害,但是你既然受了这么重的伤,我不信他会大意到在这种绝好时机下疏忽,如果我是他,我就算倾巢出动也会先把你干掉。”

“……你说这话真好意思,米斯兰迪尔。”

“索伦可不笨,他狡猾得很……我只是有些怀疑。”

“没什么好怀疑的。”格洛芬德尔打断了他的话,“我能感觉到追兵很近了……按照正常推断我们一定会走水路,所以索伦会把大部分追兵安排在水路周遭,我们四个不一定能平安闯出去,其余的追兵不多,选择走西北进入洛汗,那里的游骑兵也会帮我们挡住一些攻击。”

正事说的差不多了,准备上路,格洛芬德尔扭头看向甘道夫,后者不明所以看了回来。

“你骑马了么?我们这里正缺一匹马。”

“哦,我是走路来的,一路上借了几匹马赶路,出了洛汗的地界就还了。”老人笑眯眯开口。

“那我要你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家伙有什么用?上阵杀敌也起不到多大战斗力。”格洛芬德尔皱眉。

“你把我当成过来送马的贩子吗?拄着拐杖的老家伙?格洛芬德尔!我可是迈雅……你知道什么是迈雅吗?!”甘道夫气得吹胡子瞪眼,险些说不出话。

“对啊,除了不能变成老头和施一些巫术,我比任何精灵都了解次神的能耐。”

格洛芬德尔说着牵起了阿斯法洛斯的缰绳,空灵的铃铛声摇曳在了荒凉的大陆。

“赶路吧……越快赶到洛汗才安全。”


埃克希里昂想起来了许多事。图尔巩交付的公务,与图尔的合作,甚至包括埃兰迪尔的木质小帆船。

然而独独没有记忆是关于“金花领主”的那一片区域。就像是那一块记忆被切掉了,一片空白。

找不到合适的机会交谈,就算他有心,对方似乎也无意。这样的变化让埃克希里昂下意识觉得对方有那么些不对劲。最初的时候,格洛芬德尔那种小心翼翼和胆怯的态度,埃克希里昂甚至险些以为他们曾经……

是不是恋人。


荒唐的想法,但却也不是那么难以让人接受……看到格洛芬德尔时候思念的感觉是真的,想要拥抱的感觉也是真的。但这种事业不好求证……总不能抓着他问“我好像喜欢你,我们是不是谈过恋爱?”

如果不是的话……妈的,丢脸可就丢大了。

埃克希里昂第一次因为自己到底是不是直男而有些困惑起来。

没恢复记忆的情况下……烦心事真不少。虽然许多精灵都觉得忘记和新生是种幸福。


威顿草原在冬季萌上了一层白雪,长期没有人走的区域一片苍茫,四个人加一匹马的脚印就这样清清楚楚印在了雪上。

埃斯泰尔自告奋勇去打猎,说是不用帮忙,还是拉着格洛芬德尔往最近的林子里走进去,留下了甘道夫和埃克希里昂二人面面相觑。

……这都是什么分配方式。

“我很早就听过你的事迹了。”甘道夫先开了口,老者坐在石头上,走了一天的路似乎累得不行,“我可真是老了,而你们看起来比我还年轻。”

“抱歉……我忘记了很多事。”

“迟早会想起来的,”老者对此倒是不甚在意,只是一直盯着他的脸,“只是我一直听传言埃克希里昂俊美无比,今天见到了还真的是,唉……有时候还有点羡慕你们。”

……这位迈雅没问题吧?

“对这片大陆还有感情吗?看你似乎很困惑。”甘道夫点上了烟草,又开始过起了老烟瘾。

“有感情的是与人之间的回忆,恰恰是我失去的。”埃克希里昂拨开周遭的雪,将多余的石头堆了起来,“说实话,我始终觉得我在这片大陆不会待很久……好像会死吧。”

“你可真会诅咒自己。”

“也许是被诅咒习惯了。”

“你就没有什么……爱人?传闻中也没有听说过。”老人吐出一缕白烟,“你看起来没有什么活下去的目标。”

“虽然还没想起,但我隐约知道……应该已经死了。”

“幸存者大多都在伊瑞西亚岛上。”甘道夫好心提示。

埃克希里昂摇了摇头。

“我的爱人已死,我在这里只为维拉的派遣,生与死差别并未那么大,太多留恋会徒增烦恼。”

“别这么笃定,我倒觉得你看起来不像很快就会死的人……”甘道夫用胡子擦了擦烟嘴,视线忽然看向了埃克希里昂身后。

“你回来的真早。”


格洛芬德尔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的那里,手里拎着一双兔子耳朵。

“……那孩子的战利品。”他把野兔放了下来,转向了埃克希里昂,“他还想要打一头鹿,你可以去帮帮他。”

埃克希里昂点头离去。

按照路程来走,到达洛汗的边境还有最后一天,守夜的是埃克希里昂。甘道夫说他人老了守不了夜,翻了个身就睡了过去,埃斯泰尔坚持要守夜,最后被格洛芬德尔按进了斗篷里乖乖躺了下来,于是依旧只有他。

但他知道这些天格洛芬德尔都没睡着,夜晚时不时传来稀稀疏疏的声音,今天也是一样。

空气中的温度又低了些,埃斯泰尔裹着两条斗篷蜷缩在火堆旁边。金发精灵那里再度传来了轻微的声音。埃克希里昂望着火堆里燃烧的火苗,渐渐觉得不对劲起来。

……呼吸声好像越来越艰难。

埃克希里昂扔掉了手里的枯枝来到了对方身边,顿时心下一惊。向来金色的长发里竟有些发暗,像黑魔法的侵蚀。

“格洛芬德尔!?”

他将他扶了起来,掌下的身体僵硬冰凉。

“别动他!”甘道夫不知何时醒了过来,用手按上了对方的额头,嘴里呢喃了低沉的几句咒语,格洛芬德尔的脸色渐渐从灰暗变回了苍白。

“怎么回事?”埃克希里昂皱眉。

“难怪能活着逃出来……”甘道夫看着老友苍白的脸色,有种想揍上去的冲动,“你是疯了吗!为什么不早说?”

“早说难道你就能帮我?”

“确实帮不了。”甘道夫叹了口气,坐了下来。

“到底怎么回事?!”埃克希里昂有些微怒。

格洛芬德尔解开胸口的衣服,深红色的伤口中溃散着黑色的气息。

“简单来说,他想把我魔化成半兽人。”

“多好的战斗力,是不是?”

他笑道。


“开什么玩笑?你知不知道你面对的是索伦?!”埃克希里昂忽然间抓着他的领子吼了出来,“仗着有净化能力就急着送死吗?!”

周围两个人同时吓了一跳。

啊啊……多熟悉的话……快听。

[你知不知道你面对的是勾斯魔格?!……这么急着死你怎么不带兵直接冲上去?!]

但是……

“我和其他人不一样,我负维拉赐予的力量,这样的黑魔法未必侵蚀得了我。”

事不关己的态度在燃烧的火上又浇了一层油。埃克希里昂二话不说一拳捅了过去——不重,但正中对面精灵的伤口。

然而突如其来的剧痛还是激得格洛芬德尔登时软到了地上说不出话。

第二把火瞬间烧了起来。

“你……你他妈发什么神经?!”格洛芬德尔痛得捂住伤口,恶狠狠瞪了回去。

“还有力气瞪我,看来没想象的严重。”埃克希里昂冷冷开口,气得格洛芬德尔差点又是一口血,“两种力量在身体里厮杀的感觉舒服么?你需要一个过渡期,给我个期限。”

“……七天、十天?……我不知道。”格洛芬德尔挥开了他企图抚上自己额头的手,“你以为经常这样?这是第一次!”

“那我该说声恭喜了?第一次战败。”

“我没战败!”

“但你也没有赢。”

“那是索伦——”格洛芬德尔险些气晕,“别忘了第一天见面的时候是谁被戒灵打伤了!”

“当然,我没有大人您这样的神力。”讽刺口气满满。


这两个人到底是感情太差还是感情太好?

甘道夫忍不住清了清嗓子,用魔杖点了点地面。

“你不应该在那里停留那么久,以至于黑魔法侵蚀太久,我们确实无能为力……只希望你能撑过去。”甘道夫道。

格洛芬德尔喘了口气,开口解释,“我留在那里大概摸清了兵力,他的实力尚未达到很强大的地步,但精灵如今正处于战后休养,没办法再来一场大战了。我如果真的没能战胜他的魔法,还有理智的时候我就会自行解决,不会波及到你们。”

“你若真变成了奥克……我担心我打不过你。”甘道夫抽着烟斗,有些担忧。

好个没良心的。

“你若……”埃克希里昂灰色的眸子看了过来,“我会亲手解决掉你的。”

格洛芬德尔讪笑了下,靠着石头躺了下来。

“那先谢谢你了……”


死在埃克希里昂手里……

格洛芬德尔认真地在后半夜思考了下这个问题,越来越这实在是个不可夺得的好死法,无论怎样都觉得自己稳赚不亏,至少比抱着炎魔摔死要好得多。岂止好得多?这简直太圆满了……不过万一事后埃克希里昂记忆恢复了的话,好像有点对不住他就是。

胡思乱想什么呢……?!他在心里给了自己两拳,强迫脑子别往诡异的地方发展。

再死一次的话……他可就真的成世界上第一个死了两次的精灵了。

不知道是太悲惨还是太幸运。


两天之后,由于多了一个伙伴的加入,水和食物都开始紧张起来,他们节省了大部分的消耗,在当天中午的时候到达了边界的一座小镇。那里的建筑大多是被居民们用石头和木材搭建起来的房屋,外围笼着高高的栅栏,挡不住军队,至少可以遮挡一些风霜。

这样的生活环境不确定是否会有旅店和客房。他们牵着马进了小镇,在一家挂着歪歪斜斜招牌的店前用银币换了些馅饼面包和热汤。埃克希里昂把热汤分了两份给埃斯泰尔和格洛芬德尔,他喝了几口,苍白的脸色渐渐回暖了些。据店主说,这里的小镇旅店只有那么一家,几乎也不太会有太多旅人路过,加之寒冬袭来,粮食和水源都紧缺,店是否开着就不确定了。埃克希里昂问了地点,对方指了指小镇北面四五个街角的地方。

“开着的可能性不大,不妨事的话你们可以在这里坐一坐,每天傍晚这里会有游骑兵路过,你们或许可以和他们一起离开到安多拉斯去,在哪里条件会好很多。”

“就在这里坐到傍晚吧。”格洛芬德尔拉住埃克希里昂,示意了下周遭的环境,“我也觉得不太可能开着,我们傍晚就走,没必要在这里住一夜。”

埃克希里昂摇头,“我们连着赶了快一周的路,你几乎没睡过,今天如果再不休息你一定会倒在半路上,这里虽然资源不足但是地方不算小,旅店开着的可能性还是有的。”

他拉过了缰绳,“我骑着阿斯法洛斯去,很快就会回来,如果没有的话,我们今晚或许要在这位先生家里借住一宿了。”

“不是不行。”男人为难地搔了搔头,“只是四个人实在是有点……”

“我可以睡在外面。”埃克希里昂翻身上了马,“三个人应该会好很多吧,先生?”

“这样是没问题……”

埃克希里昂握了握格洛芬德尔的手,在马蹄奔出时放开了五指,冲着北面扬长而去。

“等我回来。”

温热的触感消失在指尖,格洛芬德尔望着他离开的方向, 莫名觉得埃克希里昂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

米斯兰迪尔拄着魔杖去到周围询问是否有多余马匹可以买,留下格洛芬德尔和埃斯泰尔坐在店里等着。这家木造的小屋也许是因为较小的缘故,人不多,然而也不怎么冷,壁炉里烧着将灭未灭的火堆。

老板娘带着不满八岁的小姑娘端出来了食物,褐色头发的小女孩站在母亲身后好奇又胆怯的打量他们。

“妈妈,他们可以带来幸运吗?”

将要离开的时候,格洛芬德尔耳朵听见了女孩轻声在母亲身边嫩声嫩气开口。

“这几个哥哥长得好好看。”

“当然啦,”母亲笑答,“好了,快去吃饭。”


埃斯泰尔将格洛芬德尔的椅子移得更靠近壁炉了些,格洛芬德尔重复了自己不怕冷,然而拗不过埃斯泰尔,还是坐了过去。

壁炉中火焰的燃烧木柴的声音细微响动着,埃斯泰尔跑出去拿了些新的木柴进来,见格洛芬德尔已经困倦地倚上了桌子小憩,于是放轻了手脚。弯腰添木头的间隙,腰间细微的光亮隐约晃动在视线边缘。埃斯泰尔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拔出了腰间的短剑。

原本暗银色的剑身竟闪耀着冰冷的蓝光。

有敌人!

声音尚未喊出,闭目养神的格洛芬德尔猛地睁开眼睛一掌将他推翻到了桌子后面。门窗砰地一声被撞破,狰狞丑陋的奥克张开了尖牙一声嘶吼,利斧迎面而来,被格洛芬德尔横向一剑切开了脑袋。

敌人已经悄无声息接近了这里,这支队伍算不上军队,但数量绝不少!

埃斯泰尔握紧武器爬起来的时候,格洛芬德尔已经从窗户跳了出去,翻身上了屋顶。大部分的敌人在外面,他这样出去立刻就会成为众矢之的!埃斯泰尔一脚踹开门冲了出去,迎面见到一只奥克正和屋子的主人纠缠在一起,他一剑刺穿了奥克,在主人哆嗦着说谢谢的时候沿着旁边的木柴堆爬上了屋顶。

精灵在不远处的屋顶,埃斯泰尔见身边不远处的奥克对着格洛芬德尔的方向拉开了弓箭,立刻扑过去将他狠狠撞翻从屋顶摔到地上,用剑刺进了对方的胸口。黑色粘稠的血染到了手上,他握紧了手中的短剑,将剧烈的心跳和情绪强压了下去,再次跳上屋顶。

格洛芬德尔的身影已经消失了。

埃斯泰尔愣了两秒,大声喊着格洛芬德尔,声音被湮没在了奥克的嘶吼和周遭百姓的惊恐叫声中。


脏乱的房屋后院,格洛芬德尔在打斗中为了躲避弓箭而跌下来,伤口直直撞到了水槽的边缘。剧痛从深色溃烂的中心蔓延开,激得他眼前一黑,在眩晕中失神了几秒。

他挣扎着爬起来,抓紧了落在一旁的长剑。视线投向右侧面的高台,黑红色坚硬皮肤的奥克首领深红色的瞳孔紧紧盯着他,发出了低吼声。

“主人有令,不需要活的——”

黑暗首领大吼的声音响彻了几条街。

“杀了他们!”

瞳孔骤然紧缩的瞬间,格洛芬德尔压着伤口朝着人少的边缘跑了过去。深色发暗的红在雪地上留下了触目惊心的痕迹。

追逐戏没有持续太久,大量的奥克在首领的指挥下源源不断从小镇外涌来。格洛芬德尔在城镇的边缘停了下来,面前是高达三四米的木质栅栏。

“这里已经无处可逃,精灵。”奥克首领皲裂的嘴上下开阖,露出了凶狠的笑。

“确实无处可逃……”格洛芬德尔轻声开口。

“所以你们都会死在这里。”


匆匆赶回屋子附近的甘道夫用魔杖打翻一个又一个奥克,远远望见了敌人聚集的方向,心中不好的预感刹那间涌入脑海。

不,格洛芬德尔,老友……千万别在这时候放弃。


黑魔法的侵蚀已经处在五脏六腑,格洛芬德尔将剑持在胸前,默念了遥远而失落的语言。不是咒语,只是信念。

[贡多林已经覆灭了……看看周围,格洛芬德尔。]

图尔巩的声音像宿命的语言在那个燃烧的夜晚拉开了新的篇章。

[你的存在可以告诉全世界贡多林永远不灭,哪怕它看似已经消失在了历史长河中,人们依旧可以在你的身上看到它曾经美丽的影子,这一点只有你能做到……]

黑暗力量在惧怕你,我的朋友……格洛芬德尔,你不能放弃。

总有一个人要守护这一切,总有一个人要背负着一切活下去。


真正的强大不是战场上的杀戮,是生活中的欢乐与爱。而你在太阳来临前带领幸存者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

这才是曼威选择你的原因。


原本被血色和晦暗的黑魔法包围着的金发精灵周身渐渐亮起了微弱的光晕,来自体内净化黑魔法的力量被这具身体的主人亲自释放。

这是仅存的最后战斗力了。





埃斯泰尔正在抵抗杀进了店主房屋里的奥克,女主人惊恐地将女儿紧紧抱在怀里,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一个看似尚未上年的少年竟然拿着短剑牢牢挡在他们面前。

“保护好他们,埃斯泰尔!”甘道夫的声音从屋外传来,“我去找格洛芬德尔!”

甘道夫从不知那里牵来的一匹马准备寻找格洛芬德尔,然而就在这时,他听见了北面传来阿斯法洛斯身上轻盈空灵的铃铛声。埃克希里昂骑着通体白色的马从远处赶了过来,情景像极了他在维林诺第一次遇见格洛芬德尔的场景。

甘道夫忽然意识到这个精灵可以更强,他原本就是这里最强大的战士,然而不知是何压抑住了他的力量,就像欧洛因在跨越大海彼岸的时候,不得不换上了老人的躯体。

维拉的旨意……是这样吗?


埃克希里昂在马上拔出了刀二话不多说直接杀进敌人腹地,优美的古老语言从他的口中传入了阿斯法洛斯耳朵,白色的聪明生灵在瞬间高声嘶鸣,前蹄高高抬起,冲着它真正的主人所在的地方飞奔而去。

埃克希里昂穿过了重重人群,在奥克聚集的边缘一跃而下。

紧接着,这支从魔多而来的奥克见到了那个从马上下来的黑发身影背对着阳光冲他们一步步走来——

一个又一个奥克提着斧头和刀嘶吼着冲上去,在这个并不温暖的普通小镇,他们同伴的尸体一个个倒在了他们厮杀的道路上。埃克希里昂双手执刀,刀光闪耀间砍掉了他们的手臂,踩过无数溅着血液的土地。

千年前的战神从海的彼岸而来,仿佛死亡的化身。


埃克希里昂渐渐觉得一个场景开始在眼前明晰起来。那是半面崖壁半面冰雪的山体,漆黑的深渊深不见底。满是黑发的精灵中,格洛芬德尔走在人群的最后方,金发分外显眼。

埃克希里昂同样没有见到图尔巩的死,然而他却在恢复记忆的途中却也清楚地看见了图尔巩的身影消失在高塔下。那是否是前往曼督斯神殿前的最后一幕?他不敢妄图猜测。

他开始后悔了……他意识到自己当年也许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东西。紧接着,他想起了遥远的记忆里格洛芬德尔说的一句话。


[我答应不会看着你死……可我并不想真的这样。]

格洛芬德尔的声音像清晨微凉的风回荡在他的脑海。


[如果真的因怕伤痛而错失了最后一次看你的机会,我想我会悔恨永世。]


你没有错过,但我错过了,格洛芬德尔。

埃克希里昂挥刀砍掉了面前奥克的脑袋,沉重的灵魂像是瞬间回到了他的身体,纷繁复杂的情感和多年的爱与悲伤像海啸涌入脑海,一幕幕一场场都是那么真实和残酷。

一个又一个敌人的倒下,逃窜的黑暗爪牙像四散的惊恐野兽,纷纷开始远离。视线逐渐越过了一个又一个障碍,他捕捉到了格洛芬德尔的身影。

金发精灵的身上溅满了黑红色的血,他将长剑慢慢拔出了奥克首领的胸口,持剑在满地的尸体中间,孤独而长久伫立着,一如他不在的那些岁月,百年,千年。他始终没有倒下。

分别的多少年里,格洛芬德尔代替着他们站在这片土地上,一遍又一遍继续战斗着。埃克希里昂看不见他的战斗身影,听不见格洛芬德尔在夜里因思念而呢喃自己的名字,感受不到他坚持背负一切的灵魂和笑容背后近乎绝望的思念。

此刻他感受到了。


“格洛芬德尔……”

埃克希里昂望着对方的身影,许久才道出的一句轻声呼唤连接了分别千年的两个灵魂。金发精灵在满是血腥味的尸体中恍了恍神,转头看了过来。

“……你回来了。”





甘道夫赶到了格洛芬德尔和埃克希里昂身边的时候,情况糟糕的简直让他差点失手把魔杖甩出去。

由于分了所有精力在战斗上,黑魔法的恶化到了难以控制的地步,格洛芬德尔金发已经紧紧变得苍白灰暗。

他用光明的咒语努力起了一点缓解作用,要把所有的黑魔法全部净化并且治好全部的伤口,非凯兰崔尔和埃尔隆德联手不可。但是长路漫漫,要回到伊姆拉缀丝的道路太过遥远……怕是格洛芬德尔已经撑不到那个时候了。

要在这时候杀了他,防止他的灵魂堕入黑暗吗?甘道夫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还有什么办法……”埃克希里昂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已经减缓了黑魔法的蔓延,但是不知道能坚持多久……说实话,埃克希里昂,我觉得……”

“把他送回瑞文戴尔就好了是么?”埃克希里昂打断了他的话。

“不,我是说……”

“把他送回去就好……”埃克希里昂执拗地再度打断他的话。

“他坚持不到那时候……”

“他可以!”

“埃克希里昂!”甘道夫忍不住大喝,却发现根本没办法叫醒已经脑子完全不在状态了的黑发精灵。


罢了……

“试试吧……”他叹息。

埃克希里昂猛地睁大眼睛看了过来。

“也许真的还有希望呢。”甘道夫摇了摇头,“你赶紧带着他骑上阿斯法洛斯赶回去,我和埃斯泰尔慢慢往回走,这里已经进了洛汗地界,一个老头和一个孩子引不起敌人的注意,所以我们不会再有危险。”

话音刚落,埃克希里昂已经抱着格洛芬德尔跨上了马。


接下来的几天是毫无意外的赶路,冷风中埃克希里昂的斗篷裹紧了两个人的身体,白色和黑色交织的荒原上,阿斯法洛斯飞奔的速度从未如此迅捷。

埃克希里昂在世上没有特别害怕的东西,没有特别想要的东西,更没有不顾一切都要抓住的东西。

除了格洛芬德尔。

不知是不是最初就种下的种子,尚在朦朦胧胧的幼年,他偶然听闻了音律大家所谱的珍藏书籍在第二家族宫殿里收藏着,就这样像是一个结缠在了脑子里,他总会不自主在芬国昐的宫殿外面晃悠来晃悠去。来来往往无人在意,想要一睹第二家族风采的精灵大有人在,怎么也不会注意到这么个小团子总是蹲在外面。

没有身份进不去……就算是这样还是很希望,说不定那天可以有什么办法。

所以他真的没想到会不小心撞见在宫殿外的花园里晒太阳睡觉的格洛芬德尔。他腆着一张又圆又嫩的脸,午后的太阳晒得他的两腮红扑扑的,柔软的金发懒洋洋地落在草丛中,和枝叶卷在一起散发着暖金色的光亮。

从小就喜欢闪亮亮东西的埃克希里昂觉得整个精都被戳了一下,哪里被戳了不太清楚,总之眼睛怎么也离不开了。提里安城的金发精灵也不算多……莫非是第三家族?可能性也不大。纯正梵雅……?怎么可能,别乱猜了,笨蛋。

格洛芬德尔睡得不太安分,努了努嘴就翻了个身,埃克希里昂忍不住往前凑了凑想要看得更清楚一些……脚底一滑,嘭的一声栽倒了沉睡中的金发小精灵身上,瞬间惊醒了炸毛的格洛芬德尔。

这可能是埃克希里昂这辈子做过最丢脸的事。

重生醒来后,埃克希里昂得知了许多事,比如自己被称为了将士们战场上呼喊的战神,成为了所杀炎魔最多的精灵,成为了让敌人闻风丧胆的战士。

但这些对他来说一点意义也没有。

贡多林还是消失了,亲人们还是死了,子民们还是四散地生活在各个角落,至今无法重逢。只有格洛芬德尔还在坚持着站在原来的大陆,不知守护着什么。

曼威选择的没有错,他才是更适合被派遣回这片大陆的精灵,尽管他杀的敌人不是最多的,名号不是最响亮的,但他是鲜少可以在战火中给子民们带来幸福的精灵领主。在这一点上,埃克希里昂觉得自己永远都无法企及。也许这才是此刻的他们最缺少的东西。

他不想在好不容易重逢的日子里见到的却是格洛芬德尔的最后一面,然而在这时候他忽然觉得也许这对格洛芬德尔来说并不那么糟。

他已经太累太累了。


大约在日夜不停的两三天后,阿斯法洛斯的马奔进了伊姆拉缀丝的边境,在守卫愣神的间隙直接跃了进去,直直来到大殿外的空地。许久不见的艾瑞斯特几乎是飞奔着冲进去找了埃尔隆德,林迪尔迅速安排人整理了所需要的所有东西,整个伊姆拉缀丝瞬间忙碌起来。

埃克希里昂一言不发坐在格洛芬德尔房外一坐就是一整天。他看到了门口摆放的装饰和花瓶,银色的瓶身里是早上采摘最新鲜的花。房间里清一色白银为主,充斥着他的眼睛。

“很特别是吗,格洛芬德尔大人的房间?我一直很好奇为什么会是白银色为主……就像你穿着的衣服一样。”艾瑞斯特路过站在他的身边,与他坐在了一起。

埃克希里昂没有说话。

艾瑞斯特顺手从花瓶里取出了一枝花,似乎也不在意对方是不是真的在听。


“大人他的房间一直和我们不一样,坚持自己布置,就连房间里摆放的那支笛子都是自己亲手锻造的。他从不吹笛子,但却做了一个又一个,现在房里的是最终版本,他说他以前的笛子在战火中丢了,坚持要再做一个出来。”


“有一次他不知道怎么忽然变得暴躁起来,差点把那最好的一支笛子也给摔了,虽然最后还是没舍得。”想到这里艾瑞斯特忍不住微微一笑,“他说还是跟以前的不一样,我拿出他画的图纸对比了一下,真的没有差别……但他坚持说不一样……新的笛子少了磨损的痕迹。

艾瑞斯特将手里的花轻轻放了回去。

“虽然看起来老旧了,但格洛芬德尔大人说……磨损的痕迹才是那支笛子最珍贵的东西。”

“死亡纵然痛苦,然而悲伤总与幸福相伴,若放弃记忆,他就什么都没了。”


始终没有说话的埃克希里昂忽然间站了起来,走到了二楼的倚栏边。不知是不是错觉,那双始终垂着的眼睑似乎在离开前有了泛红的迹象。





差不多一整天的时间过去,凯兰崔尔夫人不知何时出现,与埃尔隆德一同走了出来,好在这两位都不是什么会卖关子的主。

听凯兰崔尔夫人说,格洛芬德尔回来到现在手里都紧紧捏着埃兰迪尔之星,也许是星辰之光的光明始终有着作用,他幸运地度过了最危险的阶段。

那位送格洛芬德尔回来的黑发精灵在埃尔隆德和凯兰崔尔离开之后就进了格洛芬德尔的房间坐着,一坐就是好几天,直到那天拂晓,第一束阳光透过窗子落在了柔软的被子上。

格洛芬德尔被温暖的阳光给晒得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一瞬间觉得自己像是做了一个冗长无比的梦。清一色淡雅白银为主的屋子,银色的笛子在架子上微微泛光。他动了动身子,浑身疼得不得了,歪头就望见埃克希里昂撑着脑袋靠在他的床边小憩。

这场景熟悉得让他下意识就皱着眉头把手伸过去拽了拽精灵的黑发,把他从睡梦中毫不留情扯了起来。

“跟你说了多少次睡觉就好好睡……”

埃克希里昂皱眉醒了过来,看着格洛芬德尔一脸茫然就忍不住叹气。

“你清醒点。”

格洛芬德尔脑子当机了一会儿,转头看见了林迪尔端着热水走了进来。


……这不是梦。

温热的双手,淡金色的阳光。埃克希里昂手里拿着他亲手打造的银白色长笛,坐在床头奏响了第一支乐曲。手心的伤口尚未全部愈合,但被黑发精灵放在了唇边印下了充满暖意的吻。

他回来了。


大约半个月不到的时间,格洛芬德尔就从半死不活恢复到了生龙活虎。伊姆拉缀丝的精灵们也迎来了一位新的同族。然而埃克希里昂坚持隐瞒自己的身份,并且不愿担任任何贵族职位,就这样作为格洛芬德尔身边的一个助手身份留了下来。

埃斯泰尔好不容易从外围山崖一路爬回来的时候,正面遇见了双双骑着马打算出门狩猎的格洛芬德尔和埃克希里昂。

“啊,埃斯泰尔,我的好学生!”格洛芬德尔一如既往笑意满满看着他,重伤痊愈后周身的光晕仿佛更亮了些,快把埃斯泰尔给闪瞎了。

“你终于回来了,我正和埃尔隆德商量要不要让你的兄长们带你多出去跑跑,埃莱丹和埃洛赫已经在等着你了,高兴吗?”

不高兴!他才刚回到这里!埃斯泰尔绝望地扶着周围的岩石站了起来,一脸惨淡地看着状似善解人意的老师和旁边优雅内敛的埃克希里昂。

“格洛芬德尔,你不能要求这么苛刻,这孩子已经快被自己虚弱的体力给打倒了,你该让他在床上躺一天,他才刚成年。”

……埃克希里昂你真的是在帮我说话吗?

埃斯泰尔脸上的惨淡表情更甚了些。

“真的吗,埃斯泰尔?你需要在床上躺一天吗?”格洛芬德尔关切地弯腰。

“不用了……老师……”

“啊,那真是太好了!”金发的领主一副早就猜到了的愉悦神情,勒紧了缰绳。

“那我和埃克希里昂先行一步了,回头见。”

奔腾的两匹马在瞬间冲了出去,留下一阵奔腾的烟尘落在他的身上。埃斯泰尔望着那两人远去的身影,忽然觉得自己仿佛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再也不在乎什么干净不干净,洗头不洗头了。



中洲的一切如旧,遥远的东方,索伦回归成了既成的事实,然而回归的第一场碰撞没有人胜利也没有人失败。更没有多少人知道,遥远的大海彼岸回归的精灵除了格洛芬德尔之外多了一位。

一切仿佛都没有变,却又已经全部变了。


狩猎结束的午间总是显得格外惬意和宁静,万里无云下,草地散发出太阳的气息。仰面躺在草地上的精灵金发散落在草绿色之间,正舒服地闭目养神。

修长的手掠起了他的一缕金发,格洛芬德尔睁开眼睛,脑袋上方被一片阴影盖住了阳光。

“你挡着我晒太阳了。”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偷懒的?”埃克希里昂一边问着,手指十分自然地穿梭在金色的发丝之间。

“当然是你回来以后。”某只精灵回答的相当坦然。

轻柔的吻像天鹅的羽毛落了下来,交缠中带来了清泉的微凉和湿润。格洛芬德尔伸手揽过对方的颈项加深了它,直到埃克希里昂伸手点了点他的脑袋,把他的手从身上扒了下去。

“干吗?”格洛芬德尔有些莫名其妙。

“你为什么那时候一直握着埃兰迪尔之星?”埃克希里昂冷不丁问出了这些日子来的疑问。

格洛芬德尔感到有些荒唐,“这么好的气氛,你打断我就为了问这个?”

埃克希里昂笑得一脸温和,不为所动。

“……好吧。”格洛芬德尔叹了口气,“我根本没意识到……只是想把那个东西给你。”

埃克希里昂不解。

“下意识的动作啊,让你看看,”格洛芬德尔双手放在脑后躺了下去。“你最喜欢那孩子了……故人留下的东西不那么多……”

就这么简单而已。

顺滑的黑发落在了格洛芬德尔的颈项,他抬头,被埃克希里昂迎面而来的吻将所有话堵了回去。

“然而有个东西比旧物更重要……”

埃克希里昂温热的呼吸声和音乐般的声音来到了他的耳边。

那是风中飘过的耳语。




你听到了吗?

那是遥远地方传来的,生与爱声音。



·END·






注释:

1、甘道夫的魔杖用了电影中的设定,最初那根被索伦毁坏之后,瑞达加斯特把自己的魔杖送给了他,经过时间的风化洗礼,最后变为了魔戒三部曲中的样子。

2、马克民族:洛汗人的另一种称呼。

3、老托比:夏尔最好的一种烟草。

4、埃兰迪尔之星有没有净化作用我不知道,这是我编的

事实上整篇文都是我编的,所以好像没必要纠结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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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

开坑一时爽,填坑火葬场。

如果我下次再开连载文的话,谁都好,一定要冲上来抽我几巴掌。

不过这对CP爱了好久了,不写的话可能死不瞑目,虽然感觉没写好。

以后再也不写任何涉及宝钻原著内容的文了。我不专业,所以求放过,我只是想写一对CP谈谈恋爱而已。

一句话,圈子这么冷,大家互助互爱吧。

然后说说这篇文。

是不是还有人在等肉的?到最后也没有肉hhhh【被揍

其实真的想写,但是最近烦心事和压力太多,更着更着就没那个性致了。以写完为主,如果以后我还能看到泉花圈子里什么粮,或者挑起了我产粮的欲望……也许我还会直接上个H番外什么的也不一定。

这对CP,我不想因为任何其他人为原因而淡圈,所以点到为止,这篇文到这里结束,我会一直爱他们。

不想让他们分隔两地,所以哪怕是幻想也好,在第三纪元,金花不是独自一个,只是我们没有看见涌泉在他身边而已。

矫情完了,如果还有哪位小天使会继续产出泉花的粮,请一定让我知道我不是一个人在奋斗。

话语至此,有缘再见。


2016.11.14


【差点忘了,想要全文pdf的亲友们私信我留邮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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